蔥玉先生對此幅米芾《尺牘三札》卷,給予了很高的評價,認為是真而精的米書。也對作品的材料評斷,為白紙地,并說明上面很多網紋。當然本身是批?!豆蕦m已佚書籍書畫目錄四種》,無需再指出《石渠寶笈》著錄,主要是查出《墨妙軒法帖》中著錄之物。先生對張伯駒先生,評判此幅作品不佳,表示很不理解。其實,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好事,沒有被售到其他地方,而長留在北京,被故宮購買入藏,是非常好的事情。
徐邦達先生在《古書畫過眼要錄·貳》P471,進一步考證,通過對阮元錯誤評判,驗證了蔥玉先生的目光如炬。徐先生還在蔥玉先生著錄基礎上,得出(韓馬),當為唐韓干所畫鞍馬。也猜想是在汴京所書。
解讀:
經查米芾生卒情況:襄樊學院魏平柱教授《米芾年譜簡編》
1)徽宗建中靖國元年辛已(1101年)五十一歲,發運司屬官,在江淮間。此時在汴京之外。
2)徽宗崇寧二年癸未(1103年)五十三歲,由發運司屬官改太常博士、書學博士。在汴京。
3)徽宗崇寧三年甲申(1104年)五十四歲,仲春尚在書學博士任,后知無為軍。在汴京。
4)徽宗崇寧五年丙戌(1106年)五十六歲,書畫學博士,禮部員外郎。在汴京。
5)徽宗大觀元年丁亥(1107年)五十七歲,知淮陽軍。在汴京之外。
因此,米芾在汴京時間,應為53歲--56歲的三年時間,在57歲外放為官任上而終。從五十歲算起,應該只有三年時間在汴京,尚有四年時間在外為官,不能猜想在汴京所書。
再查阮元《石渠隨筆》,阮元對前兩帖評價高,“宋紙,亦精”。阮元只是引用王鐸語:“紙不佳,字亦不確,似三札后增,敗筆,淡墨,涂抹干濕不勻,而極有生氣”。而乾隆《墨妙軒法帖》,對這米芾尺牘三帖評價很高,阮元應該知道這一經過的,并不是阮元所鑒定考據的。
根據上述問題和查閱資料得出結論,正是由于張伯駒先生的鑒定意見,米芾《尺牘三札》卷,才得以留在北京,最終被故宮收購。而蔥玉先生和徐邦達先生都認為,此幅作品真而精,先生又慶幸故宮購藏是極好之事。徐先生將此幅作品,歸于米芾汴京所作,有些不準確。將“韓馬欲借三五日”,就斷為韓干所畫鞍馬,似乎牽強。但是,這絲毫不影響徐先生的鑒定能力,也不能撼動徐先生學術地位。